近日，上海市社会科学界第十六届（2018）学术年会“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系列主题论坛文学学科分论坛在复旦大学光华楼召开。分论坛主题为“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文学与时代”，由上海市社联、复旦大学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上海戏剧学院联合主办。来自中国人民大学、中国作家协会、中国报告文学研究会、《文艺报》社以及本市相关高校的专家学者分别做主旨讲演，与会专家围绕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文学与时代的关系、理论与创作的实践互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的发展历程等问题展开了深入研讨。本市文学学科领域专家学者50余人出席会议。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席王安忆从文学创作者的角度就改革开放以来的文学创作阐发了自己的观点。她认为，自新文学发端以来，过去的四十年是一个稳定的时代，职业作家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持续性写作”则成为一种文学写作方式。时至今日，反思过往，类型小说的缺失成为改革开放以来文学创作的问题所在。在过去四十年的新时期文学中，自我经验支撑着作者创作小说。当生活走向平稳之后，自我经验的缺失使得小说从社会走向学院，除此之外，市场的作用或多或少对创作产生消极影响；而从西方获得对于现代化的崇敬与想象依旧是当下的问题所在。她指出，文学创作者和接受者需要以警惕与批判的眼光来对待“国际奖项”与其评选机制，不要“迷信”，避免随波逐流。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程光炜教授从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的互动关系角度切入，重返新时期文学初期的历史现场，就现代文学对改革开放后作家创作产生的影响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探讨。他认为，新时期初期的青年作家以“创作纯文学、优美的新时期文学作品”为己任，怎样创作贴近中国人文化心理和审美趣味的小说成为他们思考的问题。师法于前人小说创作手法，从非主流作家身上汲取营养似乎成为一条路径。在上述原因的作用下，中国现代文学对新时期文学的发展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程教授以贾平凹师法于沈从文，王安忆师法于汪曾祺，铁凝师法于孙犁等为例，以丰富的史料佐证了现代文学对改革开放后新时期文学的影响。

    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常熟理工学院丁晓原教授则切合自身的经历与体验，以报告文学为考察对象，从非虚构的角度切入，对改革开放以来的文学进行了一定的梳理。在丁教授看来，过去四十年的报告文学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八十年代的报告文学是诗与思的结合；九十年代的报告文学在时代的影响下逐渐走向内敛；而到了新世纪，随着新闻媒体的转型，报告文学不再依赖原有的载体，转而关注非虚构叙事本身。他认为报告文学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参与到改革开放的进程当中。与此同时报告文学也承担着记录历史、存储记忆的功能。或许没有绝对的真实，但历史的蛛丝马迹在文学中得到了保留。与知识分子化的小说创作相似，报告文学也积极地介入、批判、反思时代，对此，丁教授提出，发掘报告文学背后的意义与价值是文学批评者在研究时着力的方向。

    《文艺报》理论部主任周玉宁编审的报告聚焦“理论与创作的互动”。她认为改革开放以来，经过四十年的积累，思想界启蒙的不断发展、写作界作品从内容到形式的层级进步，使得当下的文学写作俨然呈现出枝繁叶茂、形态各异的局面。但全新的阅读方式——“智性阅读”为当下的文学创作构成了极大的挑战。在周玉宁看来，“智性阅读”一方面体现在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普遍提高，读者的阅读行为愈发理性；另一方面，写作空间的扩大化提高了写作难度；外加现代社会的快节奏生活造成阅读时间严重缩水，如此种种使得当代文学创作者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她提出，这是一个开启智性阅读的时代，这个时代也孕育着新型的写作人才，适应着新型社会的到来，所以智性阅读的开启意味着全新的写作和阅读，也许对社会进步会有进一步的影响。

    作为新时期文学初期的亲历者，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陈思和教授带领与会者回到彼时的历史语境中去体悟改革开放与文学的相互作用。从卢新华《伤痕》的发表到刘心武《班主任》成为“伤痕文学”的代表作，陈教授还原了新时期初期文学产生的历史样貌，以打破人们对于文学史的单一想象。紧接着，他以寻根文学代表作家的创作为线索，阐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乃至新世纪文学的样貌与其所处的生态环境。他指出，过去的四十年是中国文学健康成长的四十年，但对新时期文学深刻研究的缺少是我们不可忽视的问题所在。随着媒体的发展与转型，我们必须意识到文学需要与同时代的齿轮相吻合。历史给予我们的启示是有限的，文学研究者需要研究当下、研究同时代文学，把这个时代人们最需要的东西揭示出来。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主任文贵良教授主要从翻译文学的角度对改革开放四十年的文学作以研究。晚清以来，翻译文学得到了蓬勃发展，尽管战争年代以及“文革”时期，翻译作品相对较少，但整体来看，翻译文学的数量呈现递增趋势。改革开放后，翻译文学可谓占据了文学市场的半壁江山。翻译者的身份，也从晚清、民国时期的“兼职型”（兼具作家、翻译家双重身份）转而为改革开放后的“专职型”翻译家。在文贵良教授看来，“作家”“翻译家”双重身份的分离对于作家创作而言有一定的积极影响，作家或许能更加关注创作本身，并不断追随创作手法的更新。与外国文学“走进来”同步，改革开放后，中国文学也加快了走出国门的步伐。对当代文学的持续跟踪翻译、外籍华裔作家在文坛上的活跃等现象对于中国文学被世界所接受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文教授看来，中外文学的交流与互动或许会碰撞出新的火花，而这一新元素将会为中国文学未来的发展带来积极影响。

拓展阅读：

第十六届学术年会之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主题论坛① | 政治学研究与中国政治

第十六届学术年会之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主题论坛② | 经济发展与对外开放的经验、理论和展望

第十六届学术年会之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主题论坛③ | 当代中国史学四十年

第十六届学术年会之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主题论坛④ | 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与中国法治发展

第十六届学术年会之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主题论坛⑤ | 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来源 ▏社联科研处       文、图 ▏市社联、复旦大学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上海戏剧学院       编辑 ▏许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