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波 画 

 
　　记者：宋宁华
　　大约在22世纪末，人类已经成为历史，地球由机器统治。但是由于核战争，阳光被遮住，万物无法生长，能源也用光了。电脑发现人可以产生生物电，于是把人像种菜一样进行克隆培养。但是，为了不让人类抵抗，这些人都是被催眠了的，并且通过影响脑电波，为每个人模拟一个世界，并按他们实际生长的时期模拟不同的生活情况……

　　这是电影《黑客帝国》中幻想出的“未来世界”。不久前，当一只现实版人工智能的“阿尔法狗”胜出了韩国著名围棋九段高手李世石，让人们忍不住“穿越时空”，回忆起这部科幻电影，甚至产生恐慌：未来世界里机器人是否真的将取代人类、统治世界？

　　本周，正在举行的第15届上海市社会科学普及活动周上，其中一项品牌活动是“东方讲坛·科技与人文的对话”，今年聚焦的话题是：“人工智能与社会变革”。围绕这个话题，来自科学、人文等名家们“跨界激辩”：人工智能是“发展科学”还是“唤出恶魔”？

　　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与科学文化研究院院长、教授江晓原演讲观点鲜明、诙谐幽默，虽然来自以理工科见长的高等院校，却旗帜鲜明地举起了无限制发展人工智能的“反对牌”。

　　“当人们表达对人工智能将来失控或危害人类的担忧时，经常见到人工智能业界人士，或是对科学技术盲目乐观的科学主义人士出来说‘人工智能目前还很初级、很弱小，所以不必忧虑’云云。我们担心老虎吃人，所以有‘养虎遗患’的成语，怎么能用‘老虎还小’作为养虎的理由呢？”江晓原直截了当用“养虎”打比方，认为无限制人工智能将成为人类未来发展的“心腹大患”。

　　在他看来，大力发展人工智能将使大量人失去工作，造成社会、经济、心理等诸多问题；借助人工智能，将研发出比核武器更先进的杀人武器；尤其是人工智能和互联网结合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危险性成千上万倍增长。为此，他主张对人工智能的发展做出限制，各大国应谈判订立国际条约，严格约束人工智能的研发。

　　和江晓原一样，对人工智能持“威胁论”的不在少数。据英国科学协会委托网络调研公司开展的一项调查显示，大约36%的人认为人工智能技术的兴起会对人类长期生存构成威胁。人们在各种人工智能会带来大波“失业潮”的言论中深感忧虑，同时也在如此强悍的阿尔法狗会不会被恶意利用等问题上担心不已。包括科学界、企业界等曾在诸多领域做出重大创新的“大腕”们也呼吁世人警惕人工智能的盲目研发。天才创业冒险家埃隆·马斯克认为，人工智能会“唤出恶魔”，比核武器对人类的威胁还大。宇宙万物理论奠基者史蒂芬·霍金则断言：“彻底开发人工智能可能导致人类灭亡。”推动电脑普及的功臣比尔·盖茨对人工智能也持悲观态度。

　　虽然质疑声不断，但人工智能的研究并没有停止脚步。但在研发技术的同时，对人工智能的人文思考也被研究者列上了日程。同济大学电子与信息学院教授汪镭作为人工智能研究人员，也开始思考人工智能的人文含义。“智能机器人是可爱的，但是加入部队的机器人是可怕的。”人工智能的使用范围需要具体讨论，能否控制好度尤其值得关注。他认为，“智能”二字是具有平台特征的，正因为它涉及的技术范围更广，技术指向更加精美，技术实现更加困难，因此更难被不符合人类进步趋势的小利益集团所全部掌控，前途还是光明的。为此，发展人工智能必须借鉴人文及社会学科中的方法和成果，如果使用得当，将成为人类飞跃式发展的平台工具，以人文之“工”开创智能研究的下一个春天。

　　的确，人类的许多科技进步，都使我们的生活更加方便、甚至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让人类有了或多或少的失去。互联网、手机让人们天涯若比邻，可以跨越空间交流，却也将许多人集体变身为“低头族”，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反而疏离了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情感联络。未来，当人工智能真能创造出善于“察言观色”、既“呆萌”且“暖心”的机器人“大白”；机器人甚至能变身为温柔美貌的伴侣，不知人类的幸福指数是会飙升还是降低？

 （2016年05月25日 星期三 来源：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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