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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俄罗斯东欧中亚学会举行“乌克兰局势动荡的原因解析”研讨会

发布日期:2014-03-17

    3月6日,市俄罗斯东欧中亚学会举行“乌克兰局势动荡的原因解析”研讨会。来自华师大、同济大学、上海社科院、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大学、上海政法学院的老师们,以及来自乌克兰、俄罗斯的留学生代表出席了本次讨论会。

    学会会长范军教授在发言中指出,国际关系、国内局势的变化,虽然表面呈现的是经济和政治,但其核心的因素还是历史和地理。乌克兰问题无疑牵涉到国际关系,例如其同俄罗斯、欧盟、美国、中国的关系。特别是牵涉到中国的问题,乌克兰局势动荡对中乌之间的经济关系,对中国的东欧战略有什么影响,中国是否要支持俄罗斯等问题都值得深入研究。

    乌克兰局势在去年11月发生了变化,今年2月再次急剧变化。针对乌克兰国内的乱局及其背后对整个国际局势的影响,各位学者在研讨会上踊跃发言,针对以下几方面问题进行讨论并提出观点。

    一、对乌克兰局势动荡的性质判断

    (1)目前有很多学者认为乌克兰乱局是一场颜色革命,也有人认为颜色革命肯定是西方在里面起作用,也就是用阴谋论来加以解释。但是也有学者提出来,乌克兰乱局本质上还是一场国内危机,以现在的结果收尾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2)后苏联国家选民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苏联解体之后的年轻人在新交易体制下,已有投票权,在社交媒体日益发达的背景下,这些年轻选民很容易被动员起来,这是必须要考虑到的变量。

    (3)乌克兰变局是介于第四波浪潮和第五波浪潮之间的过渡期。

    (4)从比较政治角度来讲,此次变局暴露出乌克兰体制不成熟,没有形成成熟的民主文化,没有强势的架构。乌克兰精英没有找到一个能够统一团结整个民族、国家共识的主题,从国家性来讲是很弱的。

    (5)尽管通常认为乌克兰东西部分裂,但在某种意义上不是完全分裂的。东部的民众也不是完全靠向俄罗斯。这场危机是偶然的,欧盟、俄罗斯、乌克兰都错误判断了群众可能的反应。

    (6)这次变局说明了后冷战之后一种现象,即小玩家玩动大国。利用街头战争来夺取政权的这种方式,小国间互相传导、互相习得。

    (7)如何定性:颜色革命、政变?现在很难判断。欧洲、美国等因素推波助澜,国内一些反对派寡头在起作用,事件的报道上都不是很公正的,会影响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

    二、对乌克兰局势动荡的原因解析

    (1)对任何现实问题的了解从历史方面要做深入探讨。二战期间,乌克兰对纳粹配合最突出。现在的关联性是怎样的,不是偶然的事件,只有系统地研究。

    (2)通常把东西的政治分裂作为整个事件的起点,可以追溯到很远的历史时期。但是,政治分别、身份意识上的差别转换成一个激进的政治表达,中间要跨越很大的过程,这种政治表达是怎么被激发起来的,这是解释整个过程开始的很重要一点。 

    (3)街头运动的主体力量是右翼,这与之前的很多社会运动的特征是相反的。此外,相对少数的力量劫持了大国,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4)在研究中还有一些势力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比如,商业资本、大资本在里面起到的作用,亚努克维奇后面有一组资本支持。没有很好的研究。

    (5)为何亚努克维奇这么快出现了变化。可能是这一代政治家忽略了后果,但也有可能有其他解释。学理上是有价值的,政治上是有影响的,也许代表着一种新的政治形态出现。

    (6)整个过程具有宪法瑕疵。乌克兰问题从学理角度来说是好的案例。

    (7)俄罗斯武力干涉,尽管首要目的是维护俄罗斯利益,但更多还是做给美国、欧洲来看。俄罗斯动用武力还是有依据的,并且是节制的。

    (8)2014年3月5日,习近平主席和普京总统的通话中谈到乌克兰此次的局面,这种局面尽管是偶然的,但是仍有其必然因素。乌克兰国内经济很糟糕,财政大量赤字,负增长,这些都是主要因素。

    (9)亚努克维奇本人的性格优柔寡断,涉及维护稳定方面显得太弱,这次为了保命,弃甲而逃,被反对派抓住把柄。俄罗斯对亚努克维奇也不再支持。

    (10)乌克兰乱局很大程度上是乌克兰的内部因素导致,西方大国是被迫加入混乱局面。属于激进主义者挑起的运动,民主性色彩几乎没有。另外,乌克兰的传统是中央权力很软弱,无法有效控制。反对派有能力和最高权力对抗,呈现相对混乱的状况。季莫申科出狱之后导致反对派内部分裂。季莫申科强调继续抗战。

    (11)外交是内政的延续,从政党政治生态的角度来谈。内部经济存在严重问题,此外,乌克兰社会转移变迁远远没有结束,这是最终的根源。

    三、乌克兰局势动荡带来的影响

    (1)导致俄罗斯的欧亚联盟时间表受挫,普京长期规划的欧亚战略面临失败状况。对于实现欧亚经济联盟,乌克兰很重要,只有乌克兰加入,欧亚经济联盟才能真正意义上成立。俄罗斯如果西部受挫,其战略则会往东方转移。

    (2)这次出兵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大,俄罗斯损失很大,股市大跌。这次乌克兰变局显示俄罗斯脆弱的一面。俄罗斯已经没有妥协空间。今后战略中,硬实力应该让位于软实力。

    (3)对后苏联空间的示范效应。假如中亚发生类似情况,乌克兰就是样本。中亚国家希望有自己的一个组织。更加致力于亚信会议,成为地区性的组织,更希望成为中亚国家主导的国际性组织。中国应该支持。中亚有更多自主性独立性,对中国也有好处。

    (4)实力是最关键的要素。中国需要考虑自身的国家利益如何最大化。

    (5)做乌克兰研究需要新的范式。看到国际政治和国内政治的联动性。专政制度下的长期执政者,信息渠道单一,准确性也堪忧。此外研究中容易忽略精英变迁,选民结构。

    (6)右翼的作用日益强大,极端主义人数不大,但影响很大。不只要研究其对某个国家产生的影响,而应该作为一个普遍现象来进行研究。

    四、中亚国家对乌克兰问题的反映

    从中亚国家媒体报道的反映来看,中亚国家对乌克兰变局的态度呈现出一片寂静。反映最多的是哈萨克斯坦,然后是吉尔吉斯斯坦,其他国家官方没有任何声音,也不许报道。吉尔吉斯的报道称,从苏联解体后,吉尔吉斯斯坦从民族心态上以及思想上是和乌克兰同步的。中亚有学者提出,亚信会议今年5月份即将召开,这个时间很微妙。俄罗斯很强势,会不会把亚信平台变成发布乌克兰局势的平台。乌克兰、美国都是亚信的观察员国。

    最后,学会会长范军教授对整个研讨会作了精彩总结。

    本学会讨论乌克兰当前局势,有几个维度视角和逻辑出发点是值得思考的,一个维度是全球经济,此外,还有国际法这个维度。与国际法相关的,一个国家的领土主权的完整是受到国际法保证的。另外,从转型问题这个视角来看,乌克兰不同意他们的局势动荡是颜色革命,认为还是二十年前苏联解体转型过程中的一个问题,继续在转型。乌克兰这样一个国家主导力量是在变化的。从社会运动和国内政治势力视角来看,这个势力可以从阶级的角度分析,可以从年龄的角度进行分析的。此外,还有文化认同、大国博弈等视角。

    对乌克兰问题的研究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中国的立场。中俄战略关系是中国全球外交的一个部分,而不是中国外交的全部和支柱。要和最先进的生产力交朋友,来发展自己,这才是中国的全球战略。从中国的角度看,中国已经进入改革深水区,本身矛盾问题突出的,在国际问题上面要有明确和合理的定位。

    作为中国国际关系学者,重要事件是考验、训练、观察我们智慧的时候。重大问题上的判断我们要研讨,让时间来检验我们是否判断准确。今后凡是与我们学会有关系的重大事件我们学会都会组织讨论,这对我们学者的学术发展是有好处的。

(上海市俄罗斯东欧中亚学会姜睿)